（十二）宋知意
柳如丝和萍萍走进一家首饰店，正挑着，后面有人喊了她一声。
柳如丝转过身，看见朝自己笑着走过来的人，脸上也有了笑意，“宋小姐。”
宋知意走到柳如丝身边，“我还说要去找你呢，没想到在这儿遇见了。”
“宋小姐也来看首饰？”
“我妈妈就要过生日了，来挑件礼物，柳小姐呢？”
“随便逛逛。”
“相遇便是缘，不如同行？”宋知意热情得很，柳如丝点了点头，宋知意人有趣得紧，柳如丝还是很喜欢与她交往的。
“如丝，我可以这么喊你吧？”
“可以。”
“那你叫我知意就行，听我哥说你也要出国？”
柳如丝下意识往长根的方向看了眼，点了点头，宋知意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长根，“我还以为你是自己，还想邀请你与我们一起。”
“我确实是一个人。”
宋知意见柳如丝脸色微冷，便识趣地不再说这件事，拿过手边一个摆件，“这件怎么样？”
两个人逛了一会，买好礼物，便到旁边的店里休息。
“如丝，你有没有想好出国以后做什么？”
柳如丝搅着咖啡，摇了摇头。
“我想开一家服装店，专为那里的中国人做衣服，我觉得以后国外的中国人肯定会更多的。”宋知意托着腮，“可惜，我一个人肯定做不来，又不想一直依赖大哥。”
宋知意眼珠一转，看向柳如丝，杏眼放光，“如丝，不如我们两个合作？”
柳如丝一下子有点没跟上宋知意跳跃的思维，有些愣怔，“我？”
“对啊，大哥说你很聪明，大哥可是不轻易夸人。”
柳如丝看着还很是单纯的宋知意，“你就不怕我会骗了你？”
宋知意摇头，“我还是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的。”
柳如丝低头笑而不语，到底也没说答应还是不答应。
回了住处，家里的佣人把一封信递给柳如丝，柳如丝拆开信封，信是七姨娘写的，说长根和她都在苏州，沈世昌身边没人，做事情很不顺手，沈世昌已经因为她迟迟不归发了好几次火。信末，七姨娘让柳如丝尽快回北平，免得沈世昌不顾父女之情。
柳如丝看完信，把纸塞回信封，丢在桌子上，上楼换衣服。
换好衣服下楼，就看见长根在打电话，柳如丝站在台阶上，双臂环胸靠着墙，看着长根。
长根打完电话，一抬头，就看见柳如丝神情淡漠地看着自己，她就那么懒懒地靠着墙，看自己的眼神和看陌生人没什么区别，“父亲是让你带我回去，还是让我永远留在苏州。”
长根抿着嘴唇，过了好一会，才道：“小四，沈先生他不会……”
“呵。”柳如丝低头冷笑了一声，神色比刚才更冷漠，“他是什么人你比我还清楚，我柳如丝吃了这么多苦爬上来不是为了给他送命的。这些年我给他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儿，若我还没有还清他，下辈子做牛做马任他差遣，这辈子，我想好好活着。”
柳如丝走下台阶，在长根身前蹲下，拨开他捏着佛珠的手，“我知道你念恩，你回去吧。”
“那你呢？”一开口，声音竟有些颤抖，柳如丝摸着他手里的佛珠，“我去国外。”
柳如丝抬手勾住长根的衣领，“不过，我未必能再找到你这么会伺候人的。”
长根一抬眼就看见柳如丝笑得一脸狡猾，“小四……”
“你去报恩，我在国外等你，一年之内你如果不来，我就找个有钱人嫁了。”
长根抓住柳如丝的手，看着她散落星辰的双眼，郑重地点了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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